有限的時間裡,你會想訴說些什麼?


2019過年,一如往常初二回娘家的中午時間,再次陪伴老婆來到宮裡拜拜,好像已經是一種不容質疑的家庭儀式,凌駕取代原先出嫁女兒遠赴路途回到娘家,母親心疼出嫁的女兒在異地獨自伺候公婆的辛勞,準備了豐盛的菜餚要和女兒以及女婿輕鬆的敘舊閒聊的傳統溫暖場景。

現代已經是跟過往三十年前完全不同的社會環境,出嫁的女兒從自我的女性主觀意識、所處經濟環境與分工背景都完全不同,更別提現代的公婆多只求和媳婦關係和善、不緊繃的和諧關係即可,也跟以前人家將媳婦作為人力資產(生產、負責家務)的概念有很大的差距。

馬克斯韋伯曾說過:「人是生活在自己編織的意義之網上的動物」,現今的醫學科學知識體系,也已經認可在每個不同文化中,在社群生活的人們會有各自相信的事情。其實我並非想要每每回娘家時,娘家父母極其熱情豐盛地去款待我們,這樣我們也會產生相對應的回應壓力,但是結婚至今往往我最直接的感受,是他們將自己已經花費大把時間所編織的意義之網,也就是宮的宗教文化凌駕在所有事物主體之上,並且不自覺的盡可能地將所有牽涉的活動合理化去干涉家人的過程,其實消耗殆盡許多太太和我曾經可能輕鬆享受天倫的環境與機會,其實對於他們期望追求的闔家親合幸福的目標反而常有背道而馳的效果,是相當不划算的作法,間接衍生我與非原生家庭之間無可彌補的代溝,我尊重他們主觀信仰的自由,但客觀條件卻無法讓我親近這樣近似剝奪生活空間與步調的生活模式,人類對於自我『真』的認知模式著實異常的複雜,你主觀的真實可能是我主觀的『非真』,因為對我而言的價值與你有極大的不同。

這一天,據爸媽所說去年已逝的阿媽藉由靈媒的身體回來請親朋好友作客,靈媒的附身文化算是台灣普遍認知存在的一種意義之網,普遍的民眾並未聽聞而產生排斥之感,對我而言,這種透過已逝親友返回人間的儀式,對於撫慰尚在人間的至親們確實帶有一種淡忘哀傷的療效,也可做為放手相信確立的事實的時間點,繼續鼓起勇氣面對接續的日子,其實是相當美麗的一種習俗文化,也有一種溫柔允含其中,所以我並不排斥這樣的一種習俗。

但是根據被阿媽附身的靈媒對我所說的,卻是極端的充滿違和感,她告訴我要相信宮裡的神真的存在並且非常慈悲,所以他今天才能在我面前訴說話語,這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如果今天已逝的親人在非常有限的時間裡,能夠再次與至親面對面說上幾句話,我想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告訴我的至親們,你們必須要相信慈悲的神,他真確的存在。我會花時間多看看他們而無法輕易言語,告訴他們好好生活,踏實、認真的生活,有緣在某日或許我們終再相會,希望那時你也覺得此生圓滿。對於眾生所信仰的神啊,大家在各自追求自己的道上,那些永遠也無法也不應該參透的人生故事中,大家其實都被神所眷顧而存在於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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