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攝影家 清野賀子(Yoshiko Seino) - 無人空景之地景
德國的貝歇夫婦在1975年發表《新地景:人類造就的地景照片》。他們闡述「土地」和「地景」是兩個不同的詞,土地單純指自然環境,而地景則意味著人類的文化建構。在地景中,每件環境裝置(包括人種的樹)都具有文化象徵意涵。因此新地誌的攝影家透過對工業大廈或場所的勾繪,來探索人們對自身所處的場所的觀看。它觀看的是地球上最特殊的生存場域:人類文明所建構出來的,既讓我們覺得舒適安全,又讓我們感到冷漠疏離的現代性場所。
日本攝影家清野賀子的作品可能說明了這一點。清野賀子的照片則常拍攝「無人空景」,那種現代化後的地景在剝離了人的存在後常讓觀看者覺得清寂的難以忍受。這些乍看美麗仔細一想又不必然的地景照片也反映了攝影家的內心,清野賀子便是以自殺的方式結束生命。當滅絕在美得令人感傷的照片裡被呈現時,自然依然冷面以對。
這類攝影者沒有刻意強調野地的美好純真,而是巧妙地運用了一種矛盾的對比。高科技產業可能伴隨的污染極為巨大,然而廠區卻看起來乾淨得不得了,但那乾淨的風景卻正在剝奪他人住居、乾淨空氣、土壤和水。而傳統農村看似髒亂,實際上卻有著人類長久以來與土地共存的智慧,在那裡頭萬物循環,土地既給予也消化一切。
~ 出自 吳明益《浮光》
某種情感只有在某個場所才能存活。吳明益在書中所提的觀念靜悄悄地述說出我內心難以形容的經驗。現代大家多數生活在都會化、快節奏的城市生活裡生活步調快速,眾多作品強調了存在、孤寂並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就像是一種不可迴避的兩難問題,表現出現代人心靈上的匱乏與進步代價的反思;想想大多對於過往生活或生命過程歷經場所的美好經驗,慢慢體會生命美好的情感價值是建立在我們自然面對生活的苦難環境之下,反而更為深刻,那片刻時光裡頭有隱藏的溫暖、家庭與人際關係的互動、不尋常的光景造就閃亮一些的記憶。
宇宙自然包容了世間萬物,永無止盡的存在於那裡,人類所有的文化成就皆被包容在自然之中,一路演化至今。但是假如科學想要跨過那自命不凡的造物者的權力界限,是否等同於毀滅的高過天地、曾經無窮無盡存在那裡的自然本身,造成不可逆的浩劫效益? 傳統中國哲學文化的中心思想早在周朝時就已經奠定在崇尚自然的理念之中,只是這樣的智慧如今已經好像早已被貼上過時的標籤,或許未來人類在尋根的過程之中會再次追尋那遠古的精神。
那些偶而冷漠疏離的地景之中,如果清野賀子的作品能夠稍微喚醒人們在面對造就那些冷面的場所之時,想起那些曾經支撐過我們溫暖記憶的話,或許對這個世界又可以再稍微多出一些期待,重燃一些繼續前行的微小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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